黄金屋与冷酷仙境
前言
很久很久以前,开坑的时候,开头是这样的
“标题(暂定)致敬两部作品~
本文为小说(其实只有世界设定……)
坑先挖在这里,至于填不填依情况而定~
(填坑的时候会补上不完全的设定,比如国名之类的)”
但现在,实在没有填上的毅力和勇气。先放在这里,希望能以设定集的模式更新下去——所以,大概从第一章以后,会变成断断续续的设定……
序章
总有庸人会祈求上苍的馈赠,妄图不劳而获,而对于大多数社会参与者——那些忙忙碌碌、碌碌无为、无为而安的人们则对这种想法表现得不屑一顾,但当“馈赠”——一座“黄金屋”真正从天而降的那一刻,却没有一双眼睛不觊觎着它的门扉。
2030年的某天,Z国某海岛上的一位渔夫一夜暴富,捧着满怀的金子买下了当地的海货交易市场,消息不胫而走,掀起了一波海上淘金热,不久后渔夫的“金山”,后被称为“黄金屋”被人们发现了——一个半径一公里的圆形金框横亘在蔚蓝的大海之中,约有四分之三在水面上,可并不那么显眼,因为只有向着正西方才能看到那圈耀眼的金色,而与这平静的大海格格不入的并非只有颜色,准确的说它没有一点能融入这个世界,因为那正是连接异世界的门。
最初的探险队从中带出了大量的金子,把里面描述成古代Z国的遗迹,地面铺满金砖,红木和琉璃瓦建成的宫殿连缀在一起……探险者纷至沓来,谣言四起,因为每批人看到的东西不尽相同,但和最初的描述大同小异……随后发生了几只探险队的失踪,Z国政府正式介入……Z国沿海传出了僵尸的目击报告,政府很快否认了这一消息……沿海发生暴乱,Z国出动军队镇压,传言将叛军全部烧死……Z国的划时代新武器研制完成,向周边国家提出了领土归还要求……Z国闪电般占领了数个邻国……Z国各地发生动乱,仅在三天后宣布解体……关于“黄金屋”的研究报告公之于众……
“黄金屋”里没有金山,没有一箱箱金闪闪的财宝,甚至没有金子——什么都没有的同时什么都有——因为,在那里,一切想象都会变为现实!
之后,各国围绕“黄金屋”展开了5年的世界大战……又过了5年新的世界格局渐趋稳定……
现在世界上仅存在两个国家,或者说是势力集团更为贴切,因为“人民”的概念不复存在,A国人都称自己为“信徒”,B国人则都是“党员”,前者团结在赠予“黄金屋”的神“哈雅”的身旁,对最高祭祀惟命是从,后者则为了“共产主义”的实现欢呼雀跃,完完全全“采纳”“章程”中精细到柴米油盐用量的种种“建议”。
两国都采取“按需分配”的制度,但由于国人都抱持着所谓坚定的信仰,所以无一例外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。以A国为例,信徒们每年都会上交愿望清单,罗列自己一年所需的一切,清单收集后进行“评估筛选”再汇总,层层上交,最终由最高祭祀进入“黄金屋”祷告,获得哈雅的馈赠。其中“筛选”的过程就是把那些“胆敢要求过多”“背弃信仰”的人们打入另侧,剥夺社会参与者应有的福利——在这个没有生产,只有采集的世界里,不劳而获成了风尚,信仰是检验一切的标准,是能相对体面地活下去的保障。但,信仰不是由个人说了算,有的人出生即在地狱。
第一章
上帝同你一样,也是个渔夫。夜里当月圆或者将要圆的时候,他也到外面去捕鱼。那天夜里,正是一轮满月悬在碧空,像牛奶一样洁白,显得那么祥和,那么慈蔼。我抬头望着它都不想闭眼了。——卡赞扎基斯 《基督的最后诱惑》
我生在B国,父母都是战前有名的银行家,但这个社会不需要银行家,打记事起我们一家人就一直处在颠沛流离中……我一直很困惑,这个社会也不许要“渔夫”和“农民”(现在大多数职业只起到类似于阶层代号的作用),但待遇却有天壤之别,尤其是“渔夫”大多都是高级党员,章程中有特别建议“渔夫”原则上应该享受党内最优厚的分配。
我并不羡慕他们优越的生活。即便严冬里我只有单薄的粗布麻衣,即便食不果腹成了“家常便饭(这样说还真是讽刺呢,我并不能透彻地理解这个词的词义)”,即便要寄人篱下受着无止境的冷嘲热讽,我丝毫不羡慕他们的生活!——父母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真相,我知道万恶之源是什么,我明白必须要奋起抗争——那些屈服于命运的都是愚人,那些为虎作伥的都是庸人,那些居高临下的统治者都是罪人。这种想法日益成熟,实现想法的能力也愈发强大,可终究还是希望渺茫。
“克罗!快!……躲起来……”母亲急得快要吼出来又急忙收住的样子,我至今仍记忆犹新,让人哭笑不得。
我犹豫了片刻才收起“连弩”,躲在了草垛背后。“连弩”是父亲按照古法制作的远程兵器,与此刻正横行霸道的审查队手中的“裁决之枪”不同,虽说没有瞬间让生物蒸发殆尽的巨大威力,但却能一次装填六只弩箭,连续发射。父亲总说:“这巧妙的构造是古人智慧的结晶,是劳动的结果,比空想之物更实用……人的生命可是相当脆弱啊!”
审查队“搜查(更像“闲逛”,总是收获甚微)”过后,我与母亲一同踏上了归途,平时我都像这样都在“家”附近练习射击,母亲则采摘一些野果,丰富伙食。忙碌了一天过后,我们又不得不回到那个“家”——一间住着百十来户人家的“小室”,拥挤、吵闹、肮脏,哪怕是这样,也是能遮风挡雨的好地方!
这样的小室还有成千上万间,共同构成了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,高耸入云。几乎所有非“党员”都聚集在这里避难,至今我都不能确切的描述这座建筑的巨大,只好转述父亲的话:“很久很久以前……对,比资本家和自由市场的时代还要久远得多,那时候人们说着同样的语言,一同生活一同劳动——劳动嘛,我们一家人去打猎就是劳动——是啊,这很幸福”父亲的话总是兜兜转转好久才到主题,不过那声音就像他的手一样温暖而有力,“后来人类想建一座高塔,一座直抵天堂,甚至无限高的高塔,这对亲如一家的人类而言并非不可能。于是上帝慌了,它害怕天堂的大门就被这么敲开,至高无上的宝座被凡人们占有,自己头顶的光环被弱小的人类窃取。所以,上帝大发神威,让人们不再使用同一种语言。工程一下子陷于停滞,人类很快就因语言分成了众多派系,隔阂、敌视、纷争也随之而来。那时,塔建造了八层……而我们的‘家’,就在这座假想高塔里——但远不止八层,说不定一直向上攀真的可以到天堂咧——咳,不知是谁运用黄金屋的力量重建并延伸了这座塔——但可以肯定的是,那想象十分强大……多亏了他,我们至少还有一个‘家’…… ”
是啊,那“想象十分强大”。父亲告诉我,要随心所欲利用黄金屋并非易事。想象要尽可能具体、细致、强烈,不完全的想象无法产生物质,很可能只有虚像,或者即便产生物质后也会很快消失,而且在黄金屋中的想象会耗费极大的精神力。要想象出这样的一座塔简直比登天——不,显然比登天难得多。而且,这座塔比看起来要牢固地多,某种意义上是坚不可摧的。
B国成立以后,规定国境内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宗教崇拜,所有与宗教相关的物品全部销毁,建筑一律拆除,并逮捕所有神职人员。这座塔本应难逃厄运,但B国政府拿它没有任何办法:普遍使用的对生物武器当然不能伤它分毫;构成塔的物质燃点极高,不能焚毁;没人知道塔有多高,再怎么布置炸药都不够;哪怕利用黄金屋构筑武器,如果武器力量小,仅对一面进行打击,塔倒下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;如果武器力量大,大到足以一次性摧毁这巨塔,那这武器又该如何处置呢?反而会产生更大的隐患;那直接用黄金屋让塔消失呢?思考一下吧,让一件东西消失是个很简单的想象吗?全然不是,而且根本没有成功的例子,越是想让什么从脑海中抹去,那印象越是深刻。